“這標記竟然也攜帶這麼大的怨念……”
“血玉成渣了……”
江戎行、普廣大師同一瞬間感受到恐怖氣息,瞳孔震動,心中翻起驚濤駭浪。
“救…救命啊……要死了要死了……”
江澤均的臉色瞬間慘白,他的雙腿彷彿失去了所有的力量,突然間,他就像被某種無形的恐怖力量擊中,身體不受控製地一屁股坐在了地上。
當他的目光掃過自己的胸口,一種前所未有死亡危機籠罩住他。
那是一種難以言喻的恐懼,他的眼淚和鼻涕開始無法控製地流淌下來,它們沿著他的臉頰滑落,滴落在地麵上,與塵土混合。
江澤均的精神已經在巨大的壓力下苦苦支撐了太久,一直壓在他的肩膀上,早已疲憊不堪,就像是一根繃得過緊的弦,隨時都有可能斷裂。
在這一刻,他內心的防線終於繃不住了,徹底崩潰了。
這染血級的血玉啊!
數量之稀少,整個省也是不多見。
它的誕生需要數以萬計的怨魂啊!
有這血玉,不僅能提升他的馭詭能力,還能抵抗詭異入侵。
結果呢!
它碎成渣渣了。
還是被胸口這血骷髏標記給碾碎。
標記都這麼恐怖了。
那個盯上他的詭異……
江澤均一想到就覺得絕望。
“爺爺…爺爺,我不想死啊,我爹就我這一根獨苗啊,救我,救救我,我不想死,不想死……”
江澤均此刻的心情如同世界末日般絕望,他感到天都塌陷了一般,無儘的黑暗和壓抑籠罩著他的心頭。
他跪倒在爺爺江戎行的身前,眼淚如斷了線的珠子,止不住地從眼眶中滾落,嚎啕大哭。
“哭哭啼啼,你爹怎麼就生出了你這麼個廢物,除了丟江家的臉,還能乾點什麼?”
“給我滾一邊去。”
江澤均的哭聲如同一陣陣刺耳的尖嘯,不斷地衝擊著周圍人的耳膜,使得原本就煩躁江戎行心情變得更加焦躁。
江戎行眉頭緊鎖,眼神中儘是不耐煩的光芒,低頭看了看自己被淚水和鼻涕沾染的褲腿,心中的怒氣如同火山爆發一般,再也控製不住,他抬起腳,用儘全身力氣,猛地一腳向江澤均踹去。
不在去理會這冇出息的東西。
江戎行小心翼翼地彎下腰,他的目光在地麵上仔細搜尋,終於在一堆雜亂無章的碎石和塵土中,發現了那一個幾乎被忽視的血玉殘渣。
這塊殘渣雖然微小,但在光線下,依舊散發出微弱的光芒。
江戎行輕輕地用雙手將它撿起,捧在手心,將芝麻大的血玉碎渣遞給了普廣大師。
“大師…這……”
江戎行臉色難看到了極點,低聲道。
他萬萬冇有想到,這個他一直冇看上眼的孫子,竟然會給家族帶來如此巨大的麻煩。
“阿彌陀佛,看來令孫招惹到存在非同小可。”
“擁有染血級的血玉,不敢說萬邪不侵,至少也能讓詭異忌憚幾分,可眼前,這血玉竟被硬生生的給碾碎了!”
“阿彌陀佛,江施主,按貧僧薄見,可以給令孫準備後事了。”
普廣大師雙手合十,道了佛號,搖了搖頭,萬般無奈道。
江戎行心中湧起了一股不安:“普廣大師,依您之見,這詭異會是什麼級彆?”
江戎行知道。
怨魂級彆詭異幾乎難以出現在烈日之下,更彆說具現詭異之力了。
這麼說的話。
那就隻有……
在這一刻,江戎行看江澤均眼中儘是厭惡,給江家招惹如此大敵,恨不得現在就弄死他。
普廣大師眉宇低垂,盤著佛珠,那串佛珠隨著他的動作,緩緩地在指尖滑動,發出細微而平和的響聲。
他嘴唇輕啟,低吟著佛經,冇有迴應江戎行的話。
普廣大師不回話。
江戎行越看江澤均越煩。
就在準備再踹一腳江澤均泄泄憤。
江戎行剛抬起腳。
“阿彌陀佛。”
普廣大師出聲了。
“少部分特殊怨魂是能短暫在陽光下具現能力,但令孫身上那股怨氣,貧僧學識淺薄,實在是前所未聞。”
“不過,依貧僧猜測來看,很大可能令孫找惹到厲詭了。”
“什麼?”
“厲…厲詭……”
江戎行聽到這話,心中不由得咯噔一下,一種難以言喻的預感在心底悄然升起。
他的眉頭微微皺起,眼神中閃過深深憂慮。
厲詭!
要真的是這等存在的話。
江家隻怕是麻煩大了。
即便江家家擁有眾多的人手,但恐怕麵對一個凶殘的厲詭時,也難以與之匹敵,結果可想而知。
怨魂之上是厲詭!
想誕生這等詭異,那需要極大的怨氣。
厲詭整體身形呈現出一種深邃的黑色,彷彿與四周的陰影融為一體。
從遠處望去,它就像是一團不斷變幻的黑色霧氣,模糊而不可捉摸,給人一種不祥的預感。
其雙眼,深邃而冷酷,閃爍著一種無法掩飾的殺意,透露出讓人心悸的寒光。
一旦成為它的目標,基本上可以說是命懸一線,生還的可能性幾乎為零。
為什麼?
怎麼會招惹到厲詭啊?
即便他江戎行,體內蘊藏著一個資深怨魂級彆的詭異存在,使他在江城被公認為一流高手。
可一旦詭異發生了質的變化,那種本質上的飛躍和力量的蛻變,卻是無法單純通過數量的增加來抗衡或彌補。
厲詭出世。
百詭夜行。
所到之處,必定血雨腥風。
一旦這個厲詭出現,有能力在短短幾分鐘內,摧毀一整個家族,不留下一口活口。
江澤均偏偏被那厲詭盯上,看那架勢,誓要取其性命,勢必會連累江家,導致滅頂之災。
“厲…厲詭厲詭,媽的……”
江戎行此刻的心情如同翻滾的怒濤,他隻覺得自己的頭腦彷彿被熱血充盈,難以平靜,情緒幾乎要失控。
江戎行對著瑟瑟發抖趴在地麵上親孫子江澤均,憤怒地破口大罵:“狗日的混賬東西,就會在外頭惹是生非,現在招惹到厲詭,你個畜牲!!!”
“當初就應該直接弄死你,現在,你害整個家族都得給你陪葬。”
“他媽的,畜牲,該死的玩意!!!”
罵著罵著,江戎行心頭的怒火更加濃了,擼起袖子,一連串猛烈的拳頭如同傾盆大雨般瘋狂地朝著江澤均襲來。
江戎行每一次揮出都似乎要撕裂周圍的空氣,發出尖銳的風聲。
江澤均挨著打,臉部遭受了嚴重的打擊,鼻子和臉頰都腫脹起來,呈現出一種淤青的顏色。
他不斷地哭喊著,鼻血從他的鼻孔中流出,不斷地滴落在地上,形成了一地的血跡。
“爺爺,彆打了,錯了錯了……”
“我再也不敢了,不敢了……”
江澤均真的心都涼了,冇想到盯上他的詭異能覆滅江家。
他是真的害怕了。
“爸,您住手呀。”
“這可是您親孫子,您怎麼能下這麼重的手?”
就在這時,一位身著華麗服飾,容顏俏麗的美婦,步伐急促,看到兒子遭受殘酷打擊,一張臉幾乎腫脹變形,雙目儘是焦急之色,立刻衝上前去,急切地將江澤均緊緊擁入懷中,阻攔江戎行。
“爸,您住手吧,再打下去,澤均真的要被您活活打死了。”
“求您了。”
“住手吧!!”
在美婦的極力阻攔之下,江戎行心中的怒火在慢慢平息,隨即而來是深深的疲憊,無力坐在地上,冇有絲毫形象。
他緊繃的神經冇有絲毫緩解,反而一陣天旋地轉,那天旋地轉感令他雙目緊閉,一聲不吭。
過了一小段時間,江戎行慢慢平息心中的怒火,緩緩睜開眼睛。
看到護犢子的兒媳,他就氣不打一處來,怒吼道:“你好好問問你好兒子,他到底做了什麼勾當,知道他惹了多大的禍嗎?”
“我們江家大禍臨頭了,你這個當媽的知道嗎?”
江戎行氣急敗壞破口大罵,心中一股怒火在胸中燃燒,幾乎要將他的理智吞噬殆儘,差點一口老血噴出。
“澤均和媽說,你又做了什麼?媽給你做主。”
美婦緊緊抱著兒子,看著他焦急出聲。
“我……”
“我也冇做什麼事呀……”
江澤均哭喪著臉:“我就弄死了一個冇點眼力見的傢夥,搶了他的東西!”
江戎行一聽,瞪著他:“那個人是誰?”
“他的背景我調查過了,就一個普普通通的人,什麼身份都冇有……”
江澤均被爺爺那磅礴的氣勢嚇了一跳,心理防線一觸即潰,連忙將事情的來龍去脈全盤托出。
美婦在江澤均哆哆嗦嗦的話語中得知了事情的經過。
“什麼?你不僅搶了東西,還陷害他入獄,對他酷刑拷打……”
“還……還去醫院刺激他的妹妹導致心臟病發作,搶救無效死亡……”
美婦聽聞先是一驚,隨後不以為意:“爸,就死了倆個普通人罷了,你也太小題大做了吧,澤均可是您親孫子,你怎麼能為了兩個外人對自己孫子下這麼重的手啊。”
江澤均一聽母親力挺他,迎合道:“對啊對啊,就死了倆個普通人,有什麼大不了,冇背景冇勢力,我冇弄死上百個也有幾十個了。”
“混賬東西!!”
江戎行氣的胸口顫抖,這是人話嗎?簡直就是畜牲啊!
這種畜牲!
難怪人家死後化詭也要複仇了。
“爺……”
江澤均還想再開口。
江戎行揚起手,對準江澤均的臉就是幾巴掌。
啪啪啪…
他臉頰上,皮膚被撕裂,血肉模糊。
江澤均幾乎疼的要暈眩過去。
“爸……”
美婦抱緊兒子,心疼極了:“爸……”
她話還冇有說完。
江戎行怒斥:“你給我閉嘴,讓你好好管管你兒子你聽了嗎?”
“普通人?”
“你知道那可是厲詭!!”
“含冤入獄,陷害而死,殺妹之仇,無論哪一條都不共戴天,你好兒子還是整整三條,你知道那怨氣有多重嗎?”
“人家現在不知道用什麼手段和厲詭做交易,前來複仇,要我們整個江家人血債血償啊!”
“我們江家幾百年基業,馬上就要毀在你兒子手上了。”
……
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