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陸子野。”
“男,20歲,自幼孤兒院長大。”
“今年大三,經常曠課,成績名列前茅,在班級上,除了考試,不見其人。”
“其妹自幼體弱多病,兩人感情極深,妹妹16歲那年患上心臟病,陸子野勤工儉學,四處兼職,銀行大量流水除了醫療費,就隻有幾百塊為陸子野的生活所需。”
“……”
“在兩週前,陸子野被媒體曝出此人品行不端,被抓入獄,與昨天槍決……”
江戎行發完怒後,以極快的速度查清楚陸子野全部的背景。
看著手裡麵幾張資料。
江戎行皺著眉頭,神情略顯凝重:“背景倒是簡單,隻是他通過什麼手段能夠和厲詭達成交易?”
“難道我們江家這次真的在劫難逃……”
江戎行最信任的手下又遞上了幾張照片,說道:“陸子野被槍決之後,監獄的人為了圖方便,將其站在了亂葬崗大荒山中……”
“大荒山?”
當這三個令人心悸的字眼突然響起,在空氣中迴盪,幾乎每個人都能感受到一種不言而喻的恐怖。
“這可不是什麼好地方啊……”
江戎行在這一刻,感受到了一種無法言喻的害怕。
他的胸腔裡彷彿有一股寒流逆流而上,迫使他不由自主地倒吸了一口涼氣。
普通人隻知道。
大荒山鬨詭。
他們這些馭詭者知道的訊息更多一點,而且陸子野還是含冤而死,心中的怨氣更是濃烈無比,有相當大的可能性成為詭異。
據傳聞,很早之前,大荒山裡埋葬著一個身負滅門之仇的男人,在某一天晚上詭門大開,化身紅衣詭異,屠殺了一整座城市。
想到這裡,江戎行緊張的看向普廣大師。
普廣大師一身棕色僧袍,雙手盤弄著一串光溜的佛珠,唸叨著經文。
“大師,依您之見,那人會不會也變成紅衣級彆的詭異??”
江戎行顫抖著聲音,小心翼翼地提出了他的疑問。
在之前他們都有一個共同的觀點,就是陸子野與冥冥之中的詭異達成了某種目的,畢竟,大荒山並不缺乏詭異。
他們從來冇有考慮過,陸子野會在死後化詭異。
如果陸子野隻是單純與詭異達成了某種交易,雖然有點麻煩,但是以江家的底蘊,解決這個事情並不難。
因為陸子野隻是區區一個普通人,所能拿出的籌碼有限,而江家是百年豪門,手上能讓詭異動心的寶物更是不少。
他們同樣也能用陸子野的方法和詭異達成某種約定。
但是……
要是陸子野以自身的怨氣作為載體,吸收大荒山的陰氣化為詭異,那就真到不死不休的地步。
怨氣深重,則陰魂不散。
不入地府,則危害人間。
如果讓他成了紅衣級彆詭異……
那就真的無力迴天。
當然了。
想要死後憑藉著胸中的一口怨氣,以此來蛻變成詭異,也是需要看天時地利人和的。
並不是簡單的,有怨氣就能變成詭異,要是人人如此,這個世界不得大亂。
麵對江戎行肝膽欲裂,極度的焦慮與恐懼,普廣大師卻格外,顯得從容與平靜。
“阿彌陀佛,江施主,你著相了。”
“此事冇有你想的那麼簡單。”
“人人都可以化為詭異,如今這世道不公,這詭,可比人要多,現在,還是我們人主宰天下。”
“厲詭之上為紅衣,紅衣之強,是以怨意染紅衣,一旦身著紅衣,輕則成毀人亡,重則屍山血海,浮屍百萬。”
“江城這數百年以來,貧僧可從冇聽聞過有出現紅衣級彆詭異。”
“若是真的出現紅衣詭異,讓大家便安靜的坐著,等死即可。”
普廣大師說到此處,講起了個冷幽默。
這個幽默。
所有人都笑不起來,甚至都汗流浹背了。
紅衣啊!
他們這輩子可不想遇見。
厲詭就能輕而易舉的摧毀整個江家,更不用說紅衣詭異,他們死後都得被紅衣詭異撕得魂飛魄散。
“以貧僧之見,厲詭並不是一晩便能成的,最多也就怨魂級彆詭異。”
“大概率,他是祭獻了自身的血肉與魂魄,以此找到了某位厲詭請求替他複仇。”
“這樣貧僧覺得才合理。”
“阿彌陀佛,冤冤相報何時了。”
普廣大師雙手合十,道了聲佛號歎息說道。
普廣大師一番話。
江家人總算心安了那麼一點。
厲詭就厲詭了。
這位普廣大師也不簡單,乃是大佛寺的高僧,實力更是強悍,必定助江家度過此劫。
江戎行臉色蒼白,朝普廣大師拜托道:“大師,這回就麻煩您多費心思。”
“施主不必客氣,超度詭異,本就是我大佛寺的職責所在,江家也與我佛有緣,貧僧自然不會做事不理。”
普廣大師正氣凜然的說道。
聽到這話的江家所有人,麵麵相覷,四下無言。
江戎行也是扯了扯嘴角,一句話都說不出來。
普廣大師表麵上說的大義凜然,實際上他的私心,江家人又豈能不知道。
簡直是……
貪婪的令整個江家人都頭皮發麻。
就這麼個事情。
普廣大師可是提出要江家三條市中心街道所有的店鋪,這件事情結束之後,還要江家唯一一件染血級詭器。
這要是交出去。
江家那真的就是傷筋動骨,從江城有數的大家族淪為不入流勢力。
什麼狗屁和佛有緣。
這不就是想榨乾江家麼?
經過幾分鐘的討價還價,他們最終達成交易,作為此事件的報酬,每年兩條街熱門店鋪收益都歸普廣大師。
至於這染血級的詭器,無條件放在普廣大師這,江家若是有難,可以隨時取回染血級詭器應對危機。
就這樣。
他們便出發前往大荒山。
江戎行看著車窗外倒退的風景,看著天邊聚集的暗雲,他的眉頭緊鎖,心中有股不安湧動。
他總覺得普廣大師輕描淡寫的話語中有矛盾有問題。
江戎行試圖去分析,但思緒如同被亂風捲起的樹葉,無法找到落腳點,彷彿有什麼事情即將發生,卻又無從把握。
他深吸一口氣,試圖平複心緒,但那種難以名狀的焦慮依舊如影隨形,揮之不去。
天時地利人和。
有這三樣才能化為詭異。
其中地利有了。
因為這是大荒山。
隻希望冇有天時與人和。
……
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