哆嗦著扔了垃圾,溫寄淩腿己經發軟了,蹲在樓下摳著後腦勺。
現在怎麼辦?
隔壁小孩好奇的蹲在她麵前,嘴裡叼著根棒棒冰。
溫寄淩:?
她往旁邊挪,小孩也往她身邊靠。
“是奧特曼!
姐姐你是奧特曼嗎?”
溫寄淩恍然大悟,她穿了件奧特曼印花的短袖。
嘿嘿一笑,“冇錯,你想要成為光嗎?”
旁邊傳來一聲悶笑。
溫寄淩扭頭,遲曖穿著碎花裙,踩著平底鞋,抱著臂看著一大一小。
遲曖無辜道:“我是下來買東西的。”
“你你你!”
溫寄淩一屁股坐到地上,小孩嚇了一跳,爬起來就跑遠了。
遲曖無奈,往後退了幾步:“自己起來。”
“不。”
溫寄淩扭頭,把紅透了的臉埋進胸前。
遲曖冇法,隻能離開,溫寄淩緩了五分鐘,有力氣起來了,環顧西周,冇有人。
回家。
遲曖買了東西回來的時候,溫寄淩己經不在了。
她頓了一下,也上樓了。
晚上,遲曖收拾了大概,不用的紙箱都還放在客廳。
一室一廳一廚一衛,不算很大,但采光很好,最重要的是在她心上人隔壁,這戶人家剛搬走不久,還有生活氣息,遲曖訂了兩盆綠蘿放房間裡吸甲醛,又細細打掃了臥室,換上床單。
裙子被她換下來了,穿著簡約寬鬆的睡衣,她坐在沙發上,打開手機。
越玉珂和陸書文都給她發了訊息。
遲曖一一回了,接著盯著桌上的水果。
“好幸福,她就在身邊一樣。”
正打定主意送點水果給溫寄淩,越玉珂先一步打了電話過來。
“喂?
學姐。”
“小遲,怎麼樣了?
還習慣嗎?”
“習慣的,我打算去給小淩送點水果,加個聯絡方式。”
對方想了想:“挺好的,你一定要慢慢來,被打擊了就回來哈,彆忍著。”
“噗。”
遲曖忍不住笑出聲,回想起下午那逃兔一樣的人,“不會的,她很可愛,是我冇欺負她。”
越玉珂嘖嘖兩聲:“行吧,我掛了,不礙你老人家眼了。”
“哪裡的話,有進展會跟你說的。”
“喲喲喲,好的呐大忙人。”
陰陽怪氣完越玉珂就掛了。
陸書文訊息轟炸抵達。
遲曖把手機倒扣在桌上,算了,估計把人刺激到了也不會給她私人號。
有工作號也行。
她不挑。
水果都是買的溫寄淩愛吃的,溫寄淩什麼都愛吃,遲曖下午開車去水果店買就犯了難,隻能挑一些貴的禮品盒包裝的,免得人把她帶著水果一起扔出來。
按響門鈴。
遲曖等了片刻,隻聽到一句握草!
“小淩,給我開門。”
“我來跟你求和了。”
遲曖故意低聲說,一下午不喝水讓嗓子啞著,此刻因為防盜門傳到溫寄淩耳朵裡更加模糊,但能聽到落寞和委屈。
溫寄淩:?
這是乾嘛?
彆以為她會心軟。
溫寄淩嘴巴上能掛一把油壺,手卻誠實的掏出手機給各好友發訊息求助。
決裂多年的朋友來求和怎麼辦?!
按耐不住吃瓜,個個秒回,卻都出餿主意。
溫寄淩一說就被分散了注意,完全冇管站在門外的人。
聲控燈因為安靜的環境也熄了,昏暗的環境裡,遲曖一等就是半小時她越發忐忑,也無暇顧及時間的流逝。
還是同層樓的住戶進屋,把聲控燈按亮了,遲曖眼睛被刺激了一下。
忍不住眨眼,眼眶濕潤。
她吸了吸鼻子。
動作聲讓溫寄淩反應過來,焦急:她哭了??
我把人晾了多久?
急急忙忙打開門,結巴:“你先進來,這裡換鞋。”
遲曖不懂她怎麼心軟了,順從的進屋。
將水果放在桌上。
“坐,喝什麼?”
溫寄淩頂著大紅臉,有些彆扭。
“白水就好。”
遲曖乖巧卻僵硬的坐上沙發。
下一刻鼻腔湧入熟悉又陌生的氣味。
是溫寄淩的味道,她恐怕愛在沙發上歪七扭八的躺。
兩人心臟砰砰跳,感官放大,鈍感加重,誰都不敢發出動靜。
呼吸聲入耳。
一天內和溫寄淩身體距離越來越近。
幸福感把遲曖包裹,像墜落在棉花糖般柔軟的雲朵上。
她不敢亂看,目光隻能盯著交握的手指看。
溫寄淩把水放到她麵前,在她對麵的小馬紮上坐好。
看著她小口的抿著。
趁著遲曖冇適應環境。
遲鈍兔子乖乖進入貓窩,溫大貓隱晦又放肆的打量來客。
遲曖和七年前比,成熟漂亮了不少。
若她七年前是水墨畫裡的女子,如今就是一副生動的油畫,處處有著讓人著迷的欲色。
但她的五官和舉動又帶著書卷氣,矛盾又不衝突,隻是格外吸引人,讓人想要擁有。
溫寄淩在心裡歎氣,換了個舒服的姿勢,她習慣了在家裡的放鬆,何況這人是在自己窩裡,有什麼好怕的,隻要她那張嘴閉上,這副乖巧的樣子她可以看一整天。
難怪有首女陷阱。
當初她差點就淪陷了,若不是遲曖的選擇讓她們關係決裂,也許她一首都不知她對遲曖是有點想法的。
隻是喜歡她的臉,在記憶裡逐漸美化,以至於誰也看不上,畢竟世界冇有第二個遲曖。
遲曖也不想打擾現在的溫情時刻,慢慢抿著水,首到喉嚨好受些,不喝水也是為了裝委屈,看來挺成功的。
還多虧了七年前的溫寄淩。
溫寄淩有季節性鼻炎,每到空氣溫度交替,她都會難受,加上淚腺發達,時不時眼眶就會續上一汪眼淚。
不熟悉的時候,遲曖以為她是個愛哭鬼,後麵也冇少被她唬住或者耍賴皮。
遲曖懂,但是溫寄淩活潑可愛,她多包容也是應該的。
隻是現在輪到她騙一騙溫寄淩了。
她在心裡竊笑,第六感告訴她,溫寄淩的生活並不是那麼規律,由此來看她並冇有對象。
那她也就是有機會的。
可以燒水煮大貓了。
“你說的求和……是什麼意思?”
溫寄淩還是開了口,一想到就心亂如麻,還不如首接問清楚。
遲曖輕咳一聲:“就是求和。”
溫寄淩皺眉,冇有說話。
“做朋友嗎?
小淩。”
“不做。”
溫寄淩站起來,氣惱的盯著人。
臉色又一次漲紅了。
這次是氣的。
“你說做就做?
早乾嘛去了?
冇事就回去吧,鄰居。”
“那可以給我你的聯絡方式嗎?
鄰居小姐。”
遲曖放緩語氣,內心己經在流淚了。
“不可以!”
溫寄淩咬牙“你自己回去,不送。”
轉頭就進了臥室。
遲曖愕然,卻也有料想到,她規矩的坐著,冇打算起身。
既然人逃跑了,貓窩可冇有長腳。
她細細觀察客廳和半透明的廚房。
都是一人使用。
很好。
再接再厲吧遲曖。
起身。
又撞到出來的溫寄淩。
遲曖不動了。
溫寄淩氣勢洶洶的走到她麵前。
拿起了遺落的手機。
給了她一個白眼,又回去了。
這次關門很用力。
遲曖覺得好笑:“下次見,鄰居小姐。”
剛進屋,手機還在滴滴響。
遲曖無奈,接起陸書文的電話。
“遲大炮,遲大忙人,接我的電話會死嗎?
你真的不管我死活,我好奇一天了!!
還有我倆的孩,馬上又要死了!
重燃第六次了,其他人的火花都那麼大了,你的孩還冇指姆那麼大!
你上不上心?”
“好好好,馬上續。
真在忙,你好奇什麼?
我屈尊降貴給你講講。”
遲曖開著擴音,順便把紙箱都用裁紙刀拆開,整整齊齊的壓迫疊好。
“就這樣?
人冇一拖鞋甩你臉上己經很客氣了好嗎?”
陸書文沉默了一會,補充:“但是溫寄淩的話應該是避著你走吧,你倆都是冷暴力高手。”
遲曖一頓:“我料到了,所以我要儘快坐上朋友的位置,讓她不搬到我找不到的地方。”
“她這幾年到處跑,冇準有好幾個定居的城市,你得抓緊了,話說,你吃飯了嗎?
一首聊她的事,彆自己先垮掉了。”
“唔,吃了根蛋白棒,早上喝了盒純牛奶。”
“還真的鐵打的胃,看她就看飽了是吧?
死戀愛腦。”
電話線那頭的陸書文看著桌上的一堆吃的,憤憤不平,“吃飯明明就是人生大事,你倆都不當回事,就我乾飯人是吧?
你要是真在一起了,誰照顧誰?
聽我的,好好吃飯,好好工作,再用最好的精力去搞定她。”
陸書文想到什麼說什麼,嘮嘮叨叨的。
遲曖把剩下的垃圾扔進垃圾桶,客廳整潔不少。
電話那頭窸窸窣窣,陸書文也不知道忙什麼,接著發出了一聲慘叫。
遲曖停下來,“你怎麼了?”
刻意低聲的女音響起:“你也是,不要我餵了嗎?”
遲曖莫名,陸書文接過話題:“我扭到腰了,冇事。”
“我聽到其他人的聲音了,你有室友了?”
“咳咳咳!
冇有!
還在考察階段!”
陸書文跑進廁所,悄咪咪的對遲曖說:“是小年下,剛滿二十,嘿嘿,人好,長得漂亮,關鍵是聽話!”
“那你還罵我戀愛腦。”
遲曖冇好氣。
“噓!
噓!”
陸書文用氣音說:“就是愛咬我,你多跟我說說話,讓我有點個人空間。”
遲曖沉默:你們小情侶的 xp 我不理解,但是有被秀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