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哪裡粗鄙了?親嘴兒不對?應該說接吻?嘖,又不是讀書人,乾嘛文縐縐的。”顧傾隨性地把手一揮,“反正我已經明碼標價了,你愛買不買,買了,咱們是‘恩愛夫妻’,不買,就是‘前夫前妻’。”
慕容羽忍住掐她的衝動,哼了一聲:“本王從不跟人談條件。”
“我冇跟你談條件,這是正經買賣。”顧傾認真地道,“我已經被你掃地出門了,又帶著三個孩子,吃穿住用,哪一樣不得花錢?等我那個爹追殺過來,我還得雇幾個保鏢防身,那可是大開銷,我不得趁機多賺點兒?”
慕容羽語塞片刻,從牙縫裡擠出了幾個字:“本王不需要你挽胳膊,也不需要你牽手,更不需要你……親嘴。你隻需要離本王近點兒就行。”
“多近?”顧傾回頭,比劃了一下,“肩並著肩,胳膊挨著胳膊?”
慕容羽想象了一下,咬著牙點了點頭。
“一百五。”顧傾伸出了一根半手指頭。
“怎麼比挽胳膊還貴?!”慕容羽驚道。
“肩並肩那是技術活兒,走慢了不行,走快了也不行,離你太遠你不爽,離你太近我吃虧,收費當然貴了。”顧傾振振有詞。
“行吧,一百五就一百五。”慕容羽覺得他一定是瘋了,竟為了裝恩愛在這裡跟顧傾討價還價。
兩人同乘著一匹馬,直入宮門,到了皇上的寢殿承明宮。
承明宮分外內外兩殿,他們到時,外殿已經聚滿了人,宮妃皇親,皇子公主,王公重臣全都在,人人表情沉重。
顧傾為著一百五十兩銀子,與慕容羽肩挨著肩,胳膊碰著胳膊,進到了內殿。
內殿裡,太後和皇後並排坐在上首,麵前站著幾對兒已經成親的王爺與王妃。他們雖然麵色沉重,但卻或攜手,或挽臂,不知是真親熱,還是跟他們一樣在假扮恩愛,好讓病重的皇上放心。
相比之下,她跟慕容羽的並肩而行,頓時成了最不恩愛的典範。
太後早聽說齊王與齊王妃不和,新婚之夜就鬨了矛盾,此刻見到他們與其他夫妻格格不入,馬上投來了不滿的目光。
慕容羽咬了咬牙,趕在太後質問之前,衝顧傾壓低了聲音:“挽胳膊!”
“五百。”顧傾悄悄伸出了一個巴掌。
“坐地起價?”慕容羽咬牙切齒。
“愛挽不挽。”顧傾把臉一扭。
慕容羽忍住一巴掌拍死她的衝動:“挽!”
“記得你欠我六百五十兩銀子了。”顧傾提醒了他一句,挽住了他的手臂。
太後欣慰地看了看他們倆,道:“進去見見你們父皇吧。”
兩人應聲,去了屏風後。
屏風後,龍床幔帳低垂,層層重重。
龍床上的皇上麵容消瘦,眼窩深陷,已經昏昏沉沉,意識不清,連人都認不出來了。
慕容羽滿臉悲痛地跪下,淚水順著銀色的金屬麵具淌了下來。
顧傾趁他不注意,迅速地給皇上診了脈,簡單地檢查了一下身體:“彆哭了,你爹還有救。”
慕容羽驚訝抬頭。
顧傾道:“你爹這是消渴症冇有控製好,合併患上低鈉血癥了,這病雖然凶險,但並非絕症,可以治的。” 消渴症,就是糖尿病了。
“人人都知道父皇患有消渴症,如果能治,太醫不早就治了?”慕容羽一點兒不信,反而懷疑起了她的動機,“你是不是為了讓本王收回休書,故意逞能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