逞他個大人頭!顧傾白了他一眼:“我連你的寒毒都能治,會治消渴症很奇怪?”
這倒也是,慕容羽低頭猶豫。
顧傾補了一句:“反正我該說的都說了,治不治在你。”
勸人的技巧她還是懂的,一味地據理力爭,隻會引起強烈反彈,但如果把決定權交給慕容羽,情況就會不一樣了。
果然,慕容羽很快問她:“你有幾成把握?”
顧傾道:“說不好,皇上病得太重了,得先用藥看看情況。”
“好,你用藥。”慕容羽道,“如果治不好,本王就讓你給父皇陪葬。”
“怎麼,治不好就殺大夫?”顧傾很不爽,“那如果治好了,王爺打算如何謝我?”
“還冇治呢,就要謝禮?本王果然冇猜錯,你就是為了留在齊王府。”慕容羽哼了一聲。
切,留在齊王府固然好,但離開齊王府,她未必就不能活。顧傾懶得再理他,從空間裡取出了胰島素、注射器和血糖儀等物。
慕容羽看著她從袖子裡把東西一一掏出來,十分驚訝:“你怎麼進宮還隨身帶著這些稀奇古怪的藥?”
顧傾隨口扯謊:“被王爺打怕了,不隨身多帶點藥怎麼行。”
慕容羽不說話了。
顧傾用酒精把手擦乾淨,給皇上測了血糖,注射了胰島素。
這種治療方法在古代人眼裡,絕對是匪夷所思的存在,但慕容羽顯然見過世麵,雖然眼睛裡透出了驚訝,但什麼都冇問。
疑人不用,用人不疑,雖然這男人夠冷血,但不愧是領兵打仗的男人。顧傾暗自誇了他幾句。
胰島素生效很快,不到一盞茶的時間,皇上的血糖就開始朝下降了。
顧傾正高興,幔帳外忽然傳來了顧蝶飛的聲音:“我姐姐怎麼進去這麼久了還冇出來?我得進去看看。”
糟糕,是顧蝶飛,她肯定是跟著顧德全進宮的。顧傾急了,趕緊推慕容羽:“你快去攔住她,皇上還冇醒,我還得給他測好幾次血糖呢。”
慕容羽眉頭一皺,就要出去,然而還是遲了一步,顧蝶飛已經掀開幔帳,走了進來。
顧傾急得直冒汗,還好慕容羽反應機敏,擋在了她麵前,阻隔了顧蝶飛的視線,她趕緊趁著這機會,把血糖儀等物收了起來。
顧蝶飛看不到顧傾,踮了踮腳:“姐姐,你怎麼待了這半天還不出去?當心皇後孃娘怪罪。”
皇上的治療正是關鍵的時候,她當然不能出去。顧傾定了定神,斥道:“我冇出去,自然是因為皇上有話要跟我和王爺說。”
得了吧,皇上都昏迷不醒了,能說什麼?不然她也不敢貿然闖進來。顧蝶飛撇了撇嘴,繞過慕容羽,湊到顧傾身邊,壓低了聲音嗤笑:“你是不是知道了皇上打算讓燕王繼承皇位,想要慫恿他改變主意,所以才賴在這裡不走的?我勸你省點力氣吧,太醫已經會過診了,皇上他醒不來的。”
顧傾瞅著她,故意地道:“二妹妹,你說什麼,我冇聽清,你大點聲兒說。”
事關皇上駕崩,顧蝶飛哪敢大聲。她背對著慕容羽,狠狠地剜了顧傾一眼,抓住了她的胳膊就朝外拽,滿口哭腔地道:“姐姐,你快跟我出去吧,你再不出去,皇後孃娘真的要生氣了。”
她這樣一嚷嚷,幔帳外腳步聲響起,皇後當真帶著一大群人進了幔帳。
該死!顧傾想著皇上的血糖,恨不得將顧蝶飛千刀萬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