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玄月這個胃口極好的人在,四大碗菜吃完了七八成。飯後,柳璿兒麻利的收拾好殘羹剩飯,趁著天色還未完全黑,在廚房裡將碗筷都清洗好,同時還燒好大鍋熱水,供大家沐浴清洗。
一天的事情都忙碌完後,柳璿兒走進正屋,見蕭澈正在桌前寫東西,打斷他道:“蕭澈,你晚上住這間屋子,我去住隔壁的偏房吧。”家裡隻有三間屋子可住人,玄月和玄夜住了一間,柳璿兒原本是住在這間正屋的,可是屋裡放了張書桌,桌上還放著些他剛處理完的文書,這些事關他私事的東西,她可不想接觸。
蕭澈也知道她心裡的想法,點頭道:“行。偏房裡的東西也都準備齊全了,這段時間就委屈你這主人睡偏房了。”
柳璿兒不在意道:“冇事的。那你早些休息吧,我拿自己的東西過去那邊,不打擾你了。”
蕭澈眸光閃了閃,說道:“時間還早,我晚些再休息。這屋子裡的燈要亮堂些,你那油燈太昏暗了,對眼睛不好,如果你晚上要編織東西的話,可以在這邊編完再過去。”
“行。”柳璿兒也冇多想,直接應道。將梳妝檯上那個裝著粗線的大籃子拿了過來,放在離燈較近的位置,開始忙活起來。
見她答應了,蕭澈嘴角不著痕跡的翹了翹,拿起搭在硯台上的毛筆,繼續寫東西,隻是目光會時不時落在那張清秀稚嫩的小臉上。
一個多時辰後,一小束鵝黃色鬱金香花束出爐了。
柳璿兒滿意的點了點頭,放下手裡的花束,打了個大大的哈欠,有些朦朧的雙眼眨了兩下,出聲道:“蕭澈,我困了,我先去偏房睡覺了。”
蕭澈也知道她昨晚上睡的少,點頭道:“好,去吧。”
柳璿兒站起身將籃子放回原處,打了聲招呼就回了偏房,倒頭就睡。她走後,蕭澈也收起手中的書,熄了燈躺下歇息了。
一夜好眠。
第二日天亮後,柳璿兒就從溫暖舒適的被窩中探出頭來,摸了摸身上的被子,感歎道:“有舒適的床,柔軟的被子,這睡眠質量要好上太多了。雖然欠了一筆钜款,也算是值了。新的一天,新的開始,起床乾活。”
她起床穿戴好衣服,麻利的收拾好床鋪後,就輕輕走出偏房,直接去廚房準備早膳了。前世小時候在南方長大,後來在北方求學多年,她對南北方的吃食都很喜歡,也跟著長輩學了幾手,她打算今早上煮麪條吃。
柳璿兒起床後不久,蕭澈三人也陸續起床了,玄月給他們打好熱水洗漱好。冇過一會兒,柳璿兒就端著熱乎乎的麪條進屋了。今日的麪條是用濃濃的大骨湯打底,麪條也拉得粗細均勻,麪條上麵還碼著一層香菇肉片,最上麵還撒了些許蔥花和紅椒碎末,煞是誘人。
玄月湊過來,看了一眼早上的吃食,詢問道:“璿兒姑娘,這是什麼?”
柳璿兒將托盤放到桌子上,將麵一碗碗端出來,聽到他的問話,奇怪道:“麪條啊,你不會連麪條都不知道吧?”
玄月如實道:“麪條?知道啊,隻是冇見過這麼細的麪條。我們南晉國種植的糧食主要是稻穀,我們平時早上都是喝粥和點心。北邊的北琉國主要種植麥子,他們喜歡吃麪食,幾乎家家戶戶都吃麪條包子饅頭。但是,他們的麪條都很寬很厚,不像你做的這麼好看精緻,味道也一般般。”
柳璿兒對其他國家一點都不瞭解,聽他這麼說後,心裡也多了個想法,微笑道:“原來如此,我這個麪條味道不錯的,你稍後嚐嚐就知道了。”
她將麪條放下後,又從廚房裡端來幾個小碟子,一碟在鎮上買的花生米,一碟鹹菜,一小碗祕製剁辣椒,一碟煎得金黃的雞蛋,介紹道:“吃麪條的時候配上這些小菜味道更好,你們喜歡吃什麼就隨意放些吧。”說完後,將最上麵的雞蛋放到蕭澈的碗裡,“蕭澈,這個雞蛋最大,給你吃。”
蕭澈冷峻的容顏微微柔和了些,溫聲道:“好。”
柳璿兒怕他們吃不了辣椒,麪條碗裡隻給他們放了一點點辣椒碎末,而她是無辣不歡,拿起裝著剁辣椒的小碗,舀了一大勺子放進麵裡,用筷子攪動起來。
原本一碗清湯麪瞬間紅通通的,看得蕭澈直抽嘴,提醒道:“璿兒,辣椒太辣了,少吃點。北琉國的人喜歡吃辣椒,那是生活習慣問題,那邊天氣寒冷,吃些辣椒能暖和身子。而你從小生活在南晉國,南晉的飲食偏淡,怎麼你也會喜歡呢?”
柳璿兒臉不紅心不跳的撒謊道:“我吃習慣了,以前經常去山裡采野山椒煮菜吃,我很喜歡這個味道。”
而她的話就讓蕭澈想岔了,他以為是她以前餓了的時候,冇糧食吃,就煮野山椒來填肚子。一想到她曾經過著這樣的生活,他的心就很不舒服,恨不得現在就去將老柳家的人狠狠教訓一頓。
玄月倒是喜歡辣味,也學著她的動作加了點剁辣椒,不過他冇放那麼多,又加了點花生米,將麪條攪拌了下後,就開始吃起來。吃了第一口後,眼睛亮了亮,繼續吃第二口,欣喜道:“這麪條好吃,比北琉國禦廚做的麪條還好吃。”
蕭澈淡淡的掃了他一眼,冷冷道:“德行!”
柳璿兒的關注點不在麪條上,而是在禦廚上,驚訝道:“哇,玄月大哥,你連禦廚做的東西都吃過啊。”
原本被主子嫌棄得低下頭埋頭苦吃的玄月,聽到她的話,立即抬起頭回道:“吃過。璿兒姑娘,其實禦廚做的東西也就一般般,吃個新鮮而已,就是花樣做的比較多,根本吃不飽。”
柳璿兒多少也猜測到了些,前世也去過那些高檔大酒樓,做出的菜很好看,確實是吃不飽的,笑眯眯的調侃道:“禦廚做的東西,是不是一個胡蘿蔔也得雕出一朵花來?或許是一隻雞也得擺出鳳凰展翅的姿勢?就算是一朵菊花也得擺出個笑臉來?”
玄月好似找到了知音,大笑道:“哈哈,正是如此。璿兒姑娘,你說的冇錯。”
一旁的玄夜低著頭在憋笑,可是他是個受傷的人,憋得很了,傷口都隱隱作痛。這兩個奇葩倒是很合得來,笑點好低啊。
蕭澈都不知道這有什麼好笑的,見他們倆聊得越來越起勁,臉色不太好的命令道:“吃飯!”
玄月立即閉緊嘴巴,低著頭默默吃麪條。
柳璿兒也有些怕蕭澈身上散發出來的氣勢,也不再多嘴,乖乖的坐好吃麪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