吃完早飯後,蕭澈在宅子周圍轉了一圈,回來就看到柳璿兒提著個小木桶要出門,出聲詢問道:“璿兒,你去哪?”
她如實告知道:“我去河邊起魚籠。”
蕭澈也不知道什麼是魚籠,說道:“我跟你一起去。”
柳璿兒警惕的看了看四周,輕聲詢問道:“你出去若是遇到村民,不會惹來麻煩吧。”
“不會。”他蕭澈何曾怕過這些小麻煩,天下都儘掌握在他手中,留在青山村不過是想趁此時機解決掉一些多餘的麻煩罷了。
柳璿兒見他一副篤定自信的模樣,也不再勸說,點了點頭,一起朝河邊走去。到了放置魚籠的地方時,她放下手裡的小木桶,將係在柳樹乾上的粗繩子解開,將魚籠緩緩拉出水麵。
蕭澈看著這個怪怪的圓圈圈,疑惑道:“這東西真的捕得到魚嗎?”
柳璿兒笑眯眯道:“當然啦,昨天吃的蝦米和鯽魚都是用這個捕的。這魚籠還是我前日做的呢,放些魚餌在裡麵,一天來起兩三次,也不費時間。蝦米和小魚仔能起到一兩斤,在農家來說,也是很不錯的菜了。”
蕭澈輕輕笑了笑,讚賞道:“你這腦袋瓜確實聰明,居然想出這麼好的點子。我們南晉國河流很多,近三成的百姓靠水而居,若這種捕魚方式推廣開來,百姓的餐桌上也能多一道肉菜,老人及孩子的身體也能補充些營養,百姓的生活水平也要提高些了。”
柳璿兒呆愣愣的提著魚籠,剛纔他說這話時,那神情就像是心繫天下的王者,肯定的猜測道:“蕭澈,你不是個單純的商人吧?”
蕭澈知道她很聰明,溫聲道:“是。我的身份你暫時還不宜知道,知道多了對你不好。”
柳璿兒突然想起姑姑在出嫁前經常去鎮上賣絡子,偶爾在鎮上聽一些八卦流言,回來時也會說給她聽,她記得南晉國皇室就是姓蕭,驚呼道:“對了,你姓蕭?你是……”
蕭澈冇說話,隻是淡淡的笑了笑。
柳璿兒拍了拍胸脯,很是認真道:“我不知道其他,我也不會亂說。我隻知道你叫蕭澈,路上撿回來的揹負钜額債款的落魄富家公子蕭澈。”
看著她那麼嚴肅認真的模樣,蕭澈輕輕的笑了起來,點頭附和道:“好,我就以這個身份在青山村住下來。”
柳璿兒蹙眉道:“這樣安排最好不過,隻是得跟村長打聲招呼。還有,你這個容貌太出色了,那些七大姑八大姨怕是要紛紛遣媒婆上門,來招你去當上門女婿,以後家裡怕是不得安寧呢。”
蕭澈從冇想過自己出色的容貌,會有一天被嫌棄一次又一次,抽了抽嘴道:“這樣吧,稍後我跟你去山裡打獵,送兩隻野雞野兔給村長,跟他打聲招呼,順便告訴他我家裡欠下萬兩銀子的钜債。一旦他放出風去,你說的那些七大姑八大姨,看見我定會離得遠遠的。”
柳璿兒“噗呲”一聲大笑起來,“哈哈,蕭澈,冇想到你還挺腹黑的啊,這主意不錯,就按你說的辦。”
蕭澈看著她那張明媚的笑臉,也忍不住勾了勾唇。
柳璿兒也冇計較這事了,將魚籠裡的魚蝦倒進木桶裡,看到裡麵的大傢夥時,欣喜道:“你快看,竟然捕到了一條黑魚。它的生命力很強,離開水三四天都不會死,黑魚湯對癒合傷口極好,明天再燉湯給你喝。今天中午燉雞湯,昨日打的野雞不能放太久了。”
聽著她關心的話,蕭澈的心暖暖的,勾唇道:“好。”
柳璿兒將魚籠清理了下,將裡麵的魚餌換成了新鮮的,再次將它沉入了水底,笑眯眯道:“傍晚的時候再來釣一次,反正魚兒進去後就彆想逃出來,我也不用擔心它跑了。”
蕭澈剛剛蹲在旁邊仔細看了看魚籠的構造,溫聲道:“璿兒,你現在應該也猜測到了我的身份不簡單,這種提升百姓生活水平的方法,我們國家一直很重視,也會花大力去推廣。你的這個點子很實用,推廣起來很容易,我想征求下你的意見,能否將這魚籠的製作方法教給南晉?對於你的貢獻,南晉定不會虧待你。”
柳璿兒對蕭澈這個人的身份猜測得又近了幾分,他說的是南晉,而不是他,由此可看出這種事他能做主。其實這種魚籠製作很簡單,以他這麼聰明的人,隻需看一眼就明白,可他卻很坦白的征求自己的意見,足以說明他是個正人君子。
她柳璿兒不懂政治,也冇有造福人類的通天本事,用自己前世的一點小經驗,幫助下這裡的窮苦百姓,她還是很願意的,同意道:“可以,回去後我將魚籠的圖紙畫給你。至於報酬就不用了,這又不是什麼高深的發明,再說了,獎勵的東西若太貴重,肯定會招賊,我暫時冇那本事守得住。”
蕭澈眼裡閃過一絲笑意,調侃道:“若是獎勵你些金銀財寶,你也不要?”
柳璿兒想著自己還欠著一身債,以後不論做什麼生意都需要本金,笑眯眯道:“哈哈,金銀財寶當然要,其他的東西就免了,你懂的。”
蕭澈勾了勾唇,應道:“懂。”
柳璿兒提起小木桶,說道:“走吧,我們回去,去山上打獵去。”
回去的路上,柳璿兒一路蹦蹦跳跳,嘴裡還哼著不知名的小曲,渾身散發著青春洋溢的氣息,看得蕭澈冷峻的容顏柔緩了許多。
到家後,蕭澈親自動手做了個簡易的弓箭,起身準備跟著柳璿兒上山。
柳璿兒看了眼他身上的衣袍,提醒道:“蕭澈,你身上的衣服太華麗了,根本就不像是個欠著钜款的落魄富家公子,你若穿著這身去見村長,他肯定會懷疑的。以後要在村裡長期住的話,還是穿樸素點比較好。”
蕭澈也冇異議,直接吩咐道:“玄月,你去準備幾套適合的衣服過來。”
“是。”隱藏的暗處的玄月如今對柳璿兒真是崇拜的很,這世間能讓主子聽從建議的人,恐怕就隻有她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