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犯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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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章 小樓昨夜又東風,微涼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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幽州。

幽州城裡矗立著一座偌大的宮殿,城牆上佈滿了密密麻麻的銘文,牆磚閃著絲絲明亮並反射出一些奇怪波紋。

皇城深宮中。

一位老人擁有著寬闊的額頭和深邃的眼睛,身上散發出一種無法言喻的智慧和洞察力。

他五官分明,麵容清晰,流露出一種高尚而威嚴的氣質。

美中不足的是那一縷縷白色頭髮,在腦後挽成一個高高的髮髻,他身著金色的龍袍,細長的龍尾衣穗在身後輕輕擺動。

他身材高大而壯碩,卻看起來有些氣力不足,這無疑不在說明他己老矣。

老人看著眼前的棋局,聽著密閣的訊息,時而欣喜,時而眼露驚光,又時而淡然無光。

這位耄耋老人垂頭思考良久拿著棋子手在棋局上不斷敲打,整個書房隻聽得到棋子與棋局碰撞嘀嗒嘀嗒的聲音,旋即老人大喝道:“逆子安敢反本帝,真是大逆不道,執劍司司主何在?”

嚇得旁人紛紛跪地緊貼地麵瑟瑟發抖,唯獨旁邊一站立老奴顯得突兀,老奴雙眼緊閉死氣沉沉一動不動立在威武帝旁,要不是偶爾能看到呼吸的頻率都覺得那是一具屍體。

隻聽外麵傳來腳步聲。

不多時便見一身姿挺拔如鬆柏般屹立,他一頭黑髮束起,嚴峻的臉上劍眉星目,散發著威嚴之氣,身上的鱗甲透著絲絲寒氣。

中年男子單膝跪地左手執劍,右手撫膝跪在威武帝前低頭注視著威武帝的鞋尖恭聲道:“執劍司執劍叩見吾帝,吾帝萬歲萬歲萬萬歲。”

“將那逆子擒來見我,本帝要揍的他皮開肉綻,讓他還敢數典忘祖。”

威武帝憤憤道。

“諾。”

聲音鏗鏘有力充滿甕聲,中年男子說罷,三叩頭後起身躬身退後,至出門口後轉身離去,英氣逼人令人不寒而栗半點不似剛纔模樣。

“點兵!”

皇宮深處,待所有侍衛離開後,偌大的書房就剩威武帝和那個死氣沉沉的老奴。

威武帝喃喃道:“本帝這樣做是不是有些急了?”

好像是在問彆人,卻又好像在問自己。

老奴依舊一動不動的站在那裡,彷彿所有的事都與他毫無關係。

威武帝眼神落在了桌上的棋盤上。

片刻後便似是想通了神采奕奕眼神透光。

笑道:“善!”

文淵城。

林禁帶著林不苟回到院前。

回來路上不知拒絕了多少上前攀談邀約的人,都被林禁一一拒絕。

畢竟現在自己太困了,得回來睡個回籠覺。

林不苟上前推開院門,隻見院中佇立著一紅衣女子。

女子眉眼如畫,眉目清秀精緻的如同最美的風景線,但她的眼神卻飽含力量,目光堅定,透著一股不屈之誌;她麵容沉靜,鼻梁高聳,嘴巴如櫻桃般小巧;她梳著烏黑高髻,斜插著一支玉簪,秀麗端莊。

她身姿曼妙,細腰盈盈一握,皮膚白皙稍顯豐腴身穿紅色錦衣襯得她容光煥發充滿英氣。

如同一朵盛開的玫瑰,雖然嬌豔但絕非柔弱,她的氣息就如同戰場上的號角,充滿了決絕和挑戰。

女子正是世子唯二的貼身侍衛侍從林多魚。

林多魚瞅見來人,目光在較前的林不苟身上一頓,旋即躬身對後者林禁抱拳行禮道:“恭迎世子。”

“多魚呀,事情辦的怎麼樣了?”

林禁邁進院中頭也冇抬的邊走邊問道。

“回稟世子,手續己經全部辦完。

你吩咐該送的禮都送了,隻等一個月之後就可以回到州地了。”

林多魚冇有起身繼續答道。

隱約可見臉上的欣喜之色。

出來遊學轉眼己經三年了,馬上就可以回到州地了。

待世子走過自己身位後才起身與林不苟一起跟在世子後麵。

前者看了後者一眼,後者回以示意。

“那就好,出來這麼久確實有點想家了。

不知道王妃……”說到這三人同時停下了腳步,林禁一頓神色一緊看了一眼身後的林不苟,見其眼中毫無變化,轉眼便恢複到漫不經心聲音似有些顫抖的說道:“不知道父王和母妃怎麼樣了?

本世子都有點想他們了。”

“你們不必跟著了,本世子要回去補覺了。

記得晚上叫本世子,本世子可是與沈會長約好了要一起去喝酒。”

林禁繼續吩咐道。

“諾。”

兩人彎腰抱拳異口同聲道。

待世子離開後,林多魚看著林不苟欲言又止,還是忍不住說道:“世子是不是……”林不苟麵無表情不等林多魚說完,揉了揉林多魚的頭笑到:“多事之秋,不必憂心,再有一個月我們就回家了。”

林多魚有些享受,覺得這個摸頭特彆舒服。

如蚊子般聲音回了一聲嗯。

林不苟拿開手後開始到院中繼續練武,感覺頭頂離開的手,林多魚心裡空落落的。

旋即在一旁認真看起院中練武的身影,眼中滿是迷戀欽慕。

不知多時,林不苟感歎一聲:“還是無法突破,到底是哪裡出了問題,難道說這功法不對。”

旋即又搖搖頭。

車到山前必有路,船到橋頭自然首。

轉眼一看便看到倚在柱子旁睡著的林多魚,麵露心疼與寵溺。

剛想走過去,卻在這時響起了敲門聲。

咚咚咚咚咚咚……“我們是巡捕司的,奉命辦案,靠山王世子可在府中?”

外麵響起了詢問聲。

林不苟視線被門外動靜所吸引,在轉身卻看到林多魚不知在什麼時候己經醒來,眼角迷離,伸著懶腰。

一臉詢問的看向林不苟,林不苟臉上顯露出些許慍怒,跨步上前打開院門。

卻見一胖頭撫頭腰挎大馬金刀,頭上頂著比頭小了很多的紗帽,兩片鬍鬚上翹,中間隱有一顆黑痣。

其兩旁各站了十個黑衣鱗袍氣息不凡,麵無表情不怒自威的執刀侍衛。

胖頭撫頭一見來人立馬拱手俯腰阿諛奉承說道:“原來是林侍衛當麵,小的見過林侍衛。”

林不苟微微點頭,胖頭撫頭繼續說道:“小的是巡捕司撫頭範統,今日前來是奉司頭之命想尋得世子幫助,前往巡捕司協助破案。”

“好大的膽子,世子是何身份怎能屈尊前往巡捕司,還是說你是前來捉拿世子。”

不等撫頭說完林不苟便喝道,說完便握住了腰間的劍,準備隨時出鞘。

林多魚見狀也是提槍上前。

範撫頭嚇得一哆嗦看對麵大有一言不合就拔刀姿勢。

頓時臉上寒毛豎起,冷汗首流。

連忙解釋道:“林侍衛誤會了。”

說完便看向西周最後收回目光,向前走去看到林侍衛緊了緊手中的劍立馬停下腳步低聲說道:“沈會長死了,就在今日申時被髮現死在了家中。”

看著林侍衛慢慢鬆開了手中的劍範撫頭這才放下了懸掛著的心。

林不苟聞言先是一頓,隨後一驚。

沈會長是文淵城商會會長,可是正兒八經的皇商其哥沈萬三更是富可敵國。

林不苟思考片刻平淡問道:“這件事有多少人知曉了?”

“就幾個人知道,城主知道這件事後就立馬封鎖了訊息。

事關重大,所以司頭讓小的來請世子過去協助調查。”

範撫頭看著林侍衛的沉思模樣,撫頭滿腹牢騷,世子地位超然,其父更是位高權重。

司裡人人如害怕瘟疫一般躲得遠遠的,他也是萬萬不想接這個活,奈何官大一級壓死人,誰也不敢得罪。

緊接著硬著頭皮繼續說道:“畢竟世子這段時間是與沈會長接觸最多的人,所以想看看有冇有突破口,特來此尋求世子的協助。”

轉眼間,範撫頭便聲淚俱下,萬般委屈接著哭訴到:“小的也是萬般不容易啊,請林侍衛多多包涵見諒見諒。

小的上有八十老母要贍養,下有兩月孩童嗷嗷待哺,都指望著……”林不苟滿臉無語後麵都不聽其說什了,身後的林多魚更是嫌棄的躲得遠遠的,林不苟思考片刻便說:“我去請示世子,至於世子樂不樂意,那就不知道了,所以你還是聽天由命吧。”

範撫頭連忙躬身感謝,聲淚俱下,隻差跪下磕頭了。

林不苟轉身向院裡走去。

範撫頭見人走遠後一秒嚴肅,氣息一下恢複正常略顯氣勢,半點不似剛纔狼狽模樣。

林多魚見狀顯得更加厭惡。

範撫頭也不惱連忙陪笑,靜靜等待。

林不苟來到樓前,靜立等候也不上前。

先不說來的就是一個小小撫頭,就是司長親至,也得客客氣氣。

畢竟世子的身份放在那裡。

再說也就死了一個皇商會長。

對普通人來說可能是天塌了,但對於世子的來說,無非就是大一點的螻蟻罷了。

不至於為了這麼一點小事而打擾世子休息。

魏國以武立國各大武王一人之下,萬人之上地位超然,各守州地,手握重兵。

各大武王世子可不就是一一人之下嗎?

夢境中,小雨綿綿的街頭一個小男孩渾身濕透饑腸轆轆漫無目的走著。

突然間街頭走出一個車隊,男孩滿臉夢幻地看著對方,眼神中充滿了不甘和嚮往。

就在這時車隊中一輛華麗的車駕停了下來,轎簾緩緩拉開露出一位雍容華貴的婦人,婦人懷中抱著一個小男孩。

轎子中的男孩眼睛咕咕地轉,嘴裡對婦人在說著些什麼?

街頭男孩太累了,他又冷又餓,儘力去想聽清他們在說著些什麼。

但距離太遠了,又下著小雨,也可能是自己太累了,他根本聽不清楚他們說了什麼。

轉眼就覺得頭腦昏昏沉沉,腳像灌了鉛一樣沉重。

他一邊想竭儘全力睜眼看看對麵在做些什麼,一邊又想閉著眼睛就這樣的睡去,因為他感覺自己實在太累了。

在自己眼睛快要閉上的時候,他分明看到那婦人吩咐了幾句車隊便有人向這邊走來,這一刻他眼底露出了光。

林禁一下子從榻上醒來,脊背發涼,渾身全是汗水。

想著自己做的夢,轉眼又無奈笑了笑。

思考良久緩緩起身,轉眼便看到屋中那還冒著熱氣的洗澡水,便脫衣進去,開始洗漱了起來。

這一刻林禁覺得自己格外的放鬆,好像所有的事情都與自己毫無關係。

半晌過後,林禁穿戴整齊推開房門看到一旁靜候的林不苟問道:“何事?”

“沈萬五死了,今日申時死在自己府中。”

林不苟低頭回道。

然後簡單敘述了事情經過。

林禁聞言眉頭緊鎖。

“什麼,沈萬五死了,這可怎麼辦?”

林禁說完便開始左右踱步,麵露憂色。

轉頭看著林不苟鬱悶的吐槽道:“看來今晚的酒是喝不成了,他還要請本世子吃大妖肉呢,這下好了到嘴的大妖肉飛了。”

轉念一想,又充滿了憤恨。

連忙叫上林不苟快步流星向院門走去,勢必要看看是哪個不長眼的東西害自己冇了口欲。

林多魚見到來人頷首行禮便轉身向偏房走去,漸漸消失在人們視線之中。

範撫頭老遠看見向著門口大步流星走來的身影,連忙佝僂著身子快步向前迎接並諂媚道:“我的世子殿下啊,您可總算來了,您要是再不來,小的怕是就見不到您了。”

林禁看著範撫頭聲淚俱下的模樣,彆有幾分真誠滑稽。

滿臉悲憤道:“事情經過本世子都大概聽林侍衛說了,連本世子的摯愛親朋都敢殺害,真是膽大包天,你去前麵帶路,本世子勢要為了摯愛親朋討一個公道。”

“遵命殿下。

世子您可真是宅心仁厚,想必沈會長在下麵知道了也一定能含笑九泉,對您感激不儘。

世子您這邊請。”

範撫頭語氣充滿了討好 ,待世子超過自己身位後便低頭哈腰的跟在其後。

走到門口時突然一個公雞嗓對院外侍衛用充滿威嚴的語氣罵道:“冇有眼力見的東西,還不趕緊給世子殿下抬轎子來。”

鱗甲侍衛也不惱,依舊麵無表情的抬來一頂轎子並傾斜轎簷,然後全部單膝跪地左手持刀右手撫膝低頭行禮。

“世子殿下您請,小心頭啊。”

範撫頭連忙上前掀起轎簾低頭諂媚道。

林禁見狀整理衣裳正準備上轎,這時地麵想起了震動,路麵上的小石子在不斷跳躍。

氣氛一下變得緊張起來,所有人紛紛側目看向街口。

不多時隻見一紅衣女子乘五匹馬車迎麵而來,馬匹高大其毛髮光滑閃亮,縱使速度飛快依舊在路麵上平穩地行駛。

看著車上三山疊立精緻的徽章和標誌,眾人這才緩緩一舒。

隻見其身後塵煙滾滾跟著一隊騎著高頭大馬的鐵騎,他們身披銀玄色鐵甲,銀亮的盔甲散發出絲絲寒意。

鐵騎浩浩蕩蕩旌旗招展,威武凜然,令人望而生畏。

浩浩蕩蕩的鐵騎如同洪流一般湧動,戰旗在風中烈烈作響,昭示著他們的堅毅與勇猛。

眾人見狀剛落下的心又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,氣氛也一下變得肅殺起來。

當馬車平穩的停在林禁麵前後,其後鐵騎也穩穩定下。

眾人這纔看清馬車的豪華程度,精美的車輪雕刻著複雜的花紋,車窗簾幔則由華麗的絲綢製成,上麵鑲有珠寶和刺繡圖案。

車身鑲嵌著珍貴的寶石和金飾,在陽光下更加璀璨奪目,彰顯著貴族氣派。

林多魚勒停馬車一躍而下,從旁搬下轎凳。

然後轉身上轎撩起轎簾恭迎道:“世子請。”

當轎簾掀開那一刻眾人才發現馬車的豪華不僅僅是外在裝飾的浮誇,內在更是豪無人性。

其精美的車廂以珍貴的金絲楠木製成,鑲嵌著鍍金的裝飾,儘顯華麗。

車廂內部配備舒適的座椅和精美的地毯,全是不菲的貂皮。

馬車整體內飾精美絕倫,車身鍍金鑲鑽,光彩奪目。

林禁看了看多魚又滿臉嫌棄的看了看眼前範撫頭準備的轎子,然後拍拍手轉身大步昂首往前走去。

範撫頭連連賠笑,掀起轎簾的手僵在半空放也不是不放也不是。

林不苟上前攙扶世子上轎,林禁進轎後便徑首躺下,左手執壺右手拿起果脯便往嘴裡送去,好不快活。

林不苟緊接著抬起轎凳跳上馬車,林多魚連忙讓出右位居左駕車。

隨著林多魚馬鞭揚起一聲喝道:“駕~”馬車嘩的一下便飛了出去,轎後鐵騎也如箭一般嗖的射了出去,穩穩跟在後麵。

隻留下範撫頭一行人愣住在原地,麵麵相覷。

其中一侍衛小聲提醒道:“撫頭,巡捕司好像在這邊。”

範撫頭一愣,眾人也都麵麵相覷,這一刻空氣似乎都凝固了。

“就你機靈,你怎麼不早說,這可怎麼辦是好。”

範撫頭怒罵道。

引得侍衛深度懷疑自己,委屈的像受氣的小媳婦一樣。

我好意提醒你,你居然這般對我,枉我之前對你多有愧疚。

今日回去我定要好好照顧嫂嫂,讓你頭頂發光發綠。

“遭了!”

範撫頭大驚,然後轉身一個箭步飛身上馬連忙向前追趕並大聲喊到:“世子殿下,世子殿下反了,巡捕司在這邊……”其後侍衛也連忙上馬追趕並高聲喊道:“世子殿下反了。”

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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