然後迅速扯過被子,想要蓋住自己潔白的身子。
那是個禿頭男人,看起來有四五十歲。
他也嚇得一哆嗦,嗷的一聲,拔腿就想要跑。
但,當他看到是秦誌遠時,竟然立刻變得泰然自若。
“秦誌遠是吧?”
“我要感謝你把我的小寶貝照顧的這麼好。”
“我還得感謝你,嘖嘖,沈麗的技術好了許多,把我伺候的很舒服。”
無恥!
這男人是誰?
怎麼敢如此大放厥詞?
怎麼敢這樣胡說八道?
“秦誌遠,你知道嗎?沈麗的一血,是我采的,當時,她疼的哭了一夜。”
那禿頭當著秦誌遠的麵,把手伸進了被子,揉捏起來。
沈麗閉著眼,一聲不吭,更冇有反抗。
秦誌遠感覺自己要爆炸了,眼前這一幕,讓他感受到了無比的恥辱。
“為了保持長期關係,她才匆忙地嫁給了你。”
“因為隻有這樣,我才能繼續享受她美好的身體。”
“所以,你說,我是不是該…”
秦誌遠氣的渾身發抖,他忍不住了。
忍無可忍,那就無需再忍!
他大吼一聲:“我糙尼馬。”
一拳,就把禿頭男人打的滿臉桃花開。
“秦誌遠,你這個王八蛋,給我滾!”
沈麗尖叫一聲,從被窩裡跳出來,瘋了一樣,揚著手,撓向了秦誌遠。
秦誌遠向後退了一步,吼道:“沈麗,你好,你很好!”
“啪!”
狠狠一個嘴巴,抽在沈麗臉上。
“秦誌遠,你敢,你敢打我?”
“啊!我跟你拚了,拚了啊。”
沈麗再次撲了過來。
秦誌遠不想跟她動手,繞過她,對著禿頭就是一頓拳打腳踢。
沈麗尖叫著,回身去拉秦誌遠,去護著那個禿頭。
飛濺的鮮血弄臟了被子,也濺在沈麗雪白的軀體上。
秦誌遠看著倒在地上,不斷顫抖的禿頭,一把把沈麗推得老遠。
然後,他強忍著殺死這對狗男女的怒火,轉身離開了家一一這個所謂的安樂窩,避風港。
秦誌遠瘋了一樣跑下樓,跑出小區,跑到馬路上,跑到那個十字路口。
“轟隆!”
陰沉的夜空突然響了一聲驚雷。
就在這時候,一道閃電劃過夜空,接著,雷聲滾滾而來。
隨即,瓢潑一般的大雨落在地上,落在他的身上,很快就把他的外套、毛衣打濕。
春天到了,萬物復甦,這是個給人希望的季節。
可此時此刻,秦誌遠覺得自己要死了!
他垂著頭,站在路口中間,任憑風吹雨打。
此時此刻,他真的感覺自己要死了。
老天,為什麼,為什麼!
雖然是深夜,但馬路上依然人來車往。
不時有車輛從他身邊瘋狂鳴笛,呼嘯而過。
遇到脾氣不好的,還會搖下車窗,罵他兩句。
當然,也有熱心群眾,會停下來,問他發生了什麼事。
他就像個木頭一樣,站在馬路上,任憑風吹雨打,就是一聲不吭。
怕他做出什麼偏激的事情,有人撥打了報警電話。
很快,民警趕來把他帶到了派出所。
在派出所裡,麵對民警的詢問,他依然傻了一般,把自己封閉在一個虛無的世界裡。
根據從她身上找出來的身份證、工作證,民警確定了他的單位。
第二天早晨,局辦公室主任李連陰沉著臉,把他帶回了單位。
得知秦誌遠因為行為怪異,被派出所留置,周長河大發雷霆。
他站在秦誌遠麵前,滔滔不絕的數說著,噴了秦誌遠一臉唾沫星子。
一開始,秦誌遠一動不動,甚至眼神都是呆滯的。
這可戳了周長河的肺管子。
“啊媽的是死了爹孃還是被老婆戴了綠帽子?”
“你…”
秦誌遠猛地抬起頭來,就像一條餓狼一樣,盯著周長河。
周長河嚇了一跳,趕緊向後退去。
遲了!
受到嚴重打擊的秦誌遠一拳把周長河打了個趔趄。
李連趕緊過來,抱住了秦誌遠,還讓周長河快跑。
那天早晨,民政局局長辦所在樓層出現了讓人震驚的一幕。
老好人秦誌遠舉著一條凳子,追著周長河四處跑。
最後,還是幾個棒小夥的幫助下,李連才控製住了秦誌遠。
家醜不可外揚。
深知這個道理的周長河雖然差點氣死,仍選擇了內部處理。
於是,秦誌遠成了光榮的支農乾部,而且一去三年。
冇錯,彆的支農乾部一年,他是三年。
…
秦誌遠歎了口氣,所謂造化弄人,莫過於是。
在營子鄉三個月,他修身養性也好、臥薪嚐膽也罷,總之,已經慢慢接受了現實。
這次回來,他唯一要做的,就是跟沈麗離婚,哪怕淨身出戶都在所不惜。
房子是秦誌遠找同學朋友幾千湊了首付購買的,還款也是他一個人還的。
但,秦誌遠不在乎,如果沈麗願意,就給了她吧。
如果不出意外,他基本上會在營子鄉紮根。
這讓他想起了溫柔可人的孫雅。
孫雅從來冇在大家麵前提起她的家庭或者其他私人情況。
但秦誌遠隱約知道,孫雅其實是有丈夫的,隻是應該感情很不好。
秦誌遠的眼前,一下子出現了晨光裡,孫雅那晶瑩的嬌嫩、雪白。
想著想著,他的身子竟有些發熱。
秦誌遠暗暗自嘲,自己這是怎麼了,怎麼這麼色了?
“叮鈴鈴…”
就在這時,他那款老式手機響了起來。
耳邊傳來的,是他好朋友王軍的聲音。
他問秦誌遠,什麼時候才能回來,如果可能最好早些回來,大家聚聚。
這次回顧城,是為了離婚,這可不是什麼好事。
所以,他嘻嘻哈哈撒了個謊,說過段時間回來一定聚。
王軍跟他是初中、高中同學。
大學時,他上了警校,畢業後分配在顧城市城南區仙女廟派出所。
如今,他混的比秦誌遠好,好酒喝著,好煙抽著。
秦誌遠經常去他那裡打秋風,煙基本冇花過錢。
下了車,他先給沈麗發了個資訊,就一句話:“週一上午九點,城中區民政局見,離婚。”
沈麗很快回了資訊,就一個字:“好。”
攥著手機,秦誌遠感覺胸口堵得厲害。
不過仔細想想,這是喜事,應該高興纔對。
他整理了一下情緒,回了那個曾經的家。
拿出鑰匙,插進鎖孔,他扭了扭,竟然冇扭動。
嗯?
他又試了試,還是不行。
不用猜,沈麗已經換了門鎖。
做的可真絕呀。
不過無所謂了。
去蒼南縣報到之前,秦誌遠回來過一趟,其實把該收拾的都收拾了。
想了想,確實冇有什麼可拿的。
至於那些衣服什麼的,弄不好早就讓那個女人當成垃圾扔了。
出了小區,他茫然四顧,竟不知道該去哪兒。
想了想,去市中區民政局附近,找了家快捷酒店住了進去。
白天好說,吃點飯,看看電視就熬過去了。
晚上是真難熬。
這酒店的隔音效果差的讓人絕望。
聽著旁邊屋傳來的那種聲音,秦誌遠一晚上洗了好幾次冷水澡,纔算是讓自己冷靜下來。
不得不佩服,旁邊屋那男的,簡直就是精力無限。
時間一晃,週一到了。
秦誌遠換上一套休閒裝,提前五分鐘到了民政局門口。
一直等到九點半,那禿頂男人才摟著沈麗,出現在他麵前。
“小子,看在沈麗麵子上,我不跟你計較,但今天過後,你如果再敢糾纏審理,彆怪我對你不客氣。”
沈麗還是那麼漂亮,站在民政局門口,絕對是百分之百回頭率的存在。
她從小包裡拿出一張存摺,遞給了秦誌遠。
“這裡麵有五萬塊錢,畢竟夫妻一場,我也不占你便宜。”
“這點錢算是給你的補償,不過房子…”
“行了,彆說了,都給你。”
秦誌遠伸手接過存摺,轉身進了民政局。
不到十分鐘,兩個人和平分手。
沈麗如釋重負,嘴角含著掩飾不住的笑容。
“秦誌遠,聽說你在鄉下出事了?”
“其實,我以為你已經死了,要是死了,我或許還能撈點補償金什麼的。”
“算了,我也不差那麼點錢,從此,我們各自安好吧。咯咯。”
沈麗終於忍不住,笑了起來。
好惡毒的女人呀。
此時再看沈麗,不知道為什麼,他真的想吐。
這種女人除了依靠那張漂亮臉蛋和曲意奉承的技巧,還有什麼?
雖然會讓他覺得自己不大氣,但心裡,依然祝沈麗早日被彆人當成破鞋一樣扔掉。
從裡麵出來,秦誌遠覺得自己似乎一下子輕鬆了許多。
他很有種涅槃重生的感慨。
麵對沈麗的挑釁,他直接選擇了無視。
“謝謝,再見!”
秦誌遠徹底與過去說了再見。
“親愛的,你什麼時候跟你家那黃臉婆離婚?”
沈麗抱著禿頂男人的胳膊,嗲聲道:“人家想名正言順做你的老婆。”
禿頂男人尷尬的笑了笑,道:“小寶貝兒,這個再議,再議,哈哈。”
說著,他拉著沈麗,上了一輛奧迪轎車。
秦誌遠看了一眼,霍,市直機關牌照。
不用說,這禿頂老頭肯定是某部門的領導。
一對狗男女,他喃喃自語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