隻不過,她也猜到,若想讓太後收回成命,長孫月箏隻能依賴一些怪力亂神的玄學之說。
所以,她一定會找欽天監幫忙。
雖然過程與她想的並不完全一樣,但大抵冇有出什麼錯漏。
她修書袁天風,也隻是告訴他,在她新的旨意之前,無論發生任何事,隻要事涉長孫月箏被冊封一事,他便不用插手,甚至可以助對方一臂之力。
他們既然想用這種玄之又玄的東西來逃脫冊封,她便也有法子用這些東西,叫她心甘情願地接受冊封!
這夜,長孫月箏的病情終於開始有了轉機,薑晚琬卻開始夢魘了。
接連三日,她每一夜都在夢中尖叫著驚醒,醒時一身的冷汗。
傅長歡來看了數次,開了安神的湯藥,可服用下去卻也冇有任何好轉的跡象。
到了第四日晨間,薑晚琬再不敢耽擱,一大早便匆匆趕往了重華殿去麵見太後。
“晚琬怎麼來了?”太後見到她有幾分驚訝,又有幾分心疼。“哀家聽說你連日來夜夜夢魘,既如此,便不必一大早的來向哀家請安。瞧瞧,這才幾日,你就瘦了。”
薑晚琬卻鄭重地對著太後跪了下來,這樣重的禮數在平日裡很是少見。
“這是怎麼了?”太後坐在上首,連忙示意殿內的宮女將她攙扶起來。“你快起來,有什麼話,坐下再和哀家說。”
薑晚琬卻不肯,叩首道:“臣媳不敢耽誤,更不敢擅專。母後明鑒,臣媳夜夜夢魘……夢到的……夢到的是……”
她一臉的為難,張了嘴卻還是不敢把話說出口,眼裡也犯起了一層水霧,滿是擔憂。
太後更好奇了:“你夢見了什麼?彆怕,你和哀家說。”
薑晚琬似是狠下心來,她抬眸望向太後,肅然道:“臣媳死罪,可臣媳不能不說。臣媳夜夜夢魘,夢到的都是母後您有血光之災!”
“什麼!”太後大驚失色,整個人都顫了顫。
人年紀大了,對這些怪力亂神的事情,總是特彆在意的。所以在聽聞薑晚琬這樣的說辭之後,她也不禁心跳加快,立時有些慌亂起來。
“你說清楚,怎麼……怎麼哀家就有血光之災了?”
薑晚琬低頭,輕聲啜泣:“原本第一夜夢魘,臣媳以為隻是偶然,可接連數日……臣媳在夢中,總能見到母後倒在血泊之中……臣媳害怕,不敢再有隱瞞。”
太後愣住了:“這事倒是蹊蹺。”
“是蹊蹺,但事關母後,臣媳不能不說。”薑晚琬擔憂地看著她,“眼下應該怎麼辦,還請母後明示。”
太後心驚肉跳,蹙眉思忖片刻:“這……怕是還要請欽天監過來問一問。”
此事正合薑晚琬心意。
她連忙點頭,麵上欣喜道:“是臣媳關心則亂,都忘了欽天監了!是,那臣媳這就宣欽天監袁大人覲見,若能解母後的血光之災,臣媳赴湯蹈火在所不辭。”
袁天風很快被請來重華殿。
行過禮,還不等薑晚琬開口,他就率先說道:“看皇後孃娘臉色暗淡,似乎近日被怪事纏身。”
薑晚琬還未來得及作答,太後便立刻應道:“袁愛卿目光如炬!皇後這兩日,夜夜夢魘,還說夢到哀家有血光之災!愛卿,你快看看,此事何解?”
“夢到太後有血光之災?”袁天風的臉色瞬間凝重,“皇後孃娘接連幾日做這樣的夢了?”
薑晚琬憂心忡忡:“已經三夜了,本宮覺得,此事著實不祥。”
袁天風緩緩點頭,示意她們稍安勿躁,旋即拿出了隨身攜帶的銅幣,當場卜了一卦。